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,我们手中的煤油灯,大多是亲手制作的。那时,金钱如同稀有之物,煤油需凭现金限额购买,于是,我们珍惜着每一滴煤油,以节约为美德。
洗净的墨水瓶,如同洗净的岁月,几分钱购得的白铁皮灯芯管,成为它们的新装。瓶盖之上,精准地钻孔,灯芯管穿过圆孔,铁片覆盖其上,宛如一场精心的仪式。
选取母亲缝鞋底的线绳,或棉线,轻搓折叠,细致地穿入灯芯管。这简单的折叠之中,蕴藏着灯火明暗、油料节省之秘诀。线绳灯芯,不宜过实过松,实则油不畅其道,灯火暗淡;松则火旺如大笔挥毫,黑烟缭绕,让人心生疼惜。
我小心翼翼地倾倒煤油,如同倾注希望,让灯芯 tails 渐渐沉浸其中。瓶盖紧固,生怕浪费了一星半点。
不久,棉线灯芯饱吸油液,湿润欲滴。"嚓"一声,火柴划破寂静,点亮了希望之火。"嘭"一声,火焰熊熊,我剪去多余的灯芯,火苗躲藏又复现,更加明亮,不再冒烟。
教室窗台,墨水瓶灯星罗棋布,那是时代特有的印记。
为防风,白纸轻裹,一粘成灯罩。或以铁丝缠瓶,手提灯笼成。无论是寒风凛冽的清晨,还是夜幕降临的归途,它都是照亮我们前行道路的明灯。
这自制的煤油灯,以其微光,驱散黑暗,伴我读书声,成为我童年不可磨灭的记忆。